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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见炊烟

炊烟是一道靓丽风景, 早晚时分,缕缕炊烟从农户家中的烟囱里袅袅升腾,乡村,朦胧如画。

曾几何,柴草是人们生活的必须品,有柴无米断炊,有米无柴照样不能吃饭,所以,人们把草看得与粮一样重要。

当时农户家中的大草垛既是生活的保障,也是家庭富裕、吃喝不愁的资本。一年四季为了积存柴草,全家老少齐出动,薅草、晒草、垛草周而复始,炊烟经久不散。

在农村长大的我对此深有体会,割草、搂草、拾草是村民辛苦劳作的重点。

物质匮乏的年代,粮食产量低,柴草也稀缺。青黄不接不仅是没吃的,也是没烧的,上年度积攒的柴草经冬春的消耗,所剩无几。挨到收麦,生产队分点麦根子,缺草的农户总算有了烧火草,勉强维持生计。

此时的草也都枝繁叶茂了,大人、孩子带着镰刀、草筐、网包,收工后顾不得回家,到沟坡上、荒地里割草,背回家除喂养禽畜,其余的晒干后堆成草垛,以备烧火做饭。

那时家家户户都有拾草用的竹筢、铁筢,夏秋季节割草、搂树叶,冬春没草割,人们就用筢子搂草,漫山遍野到处有拾草人的身影。

人多草少,在草已被搂了多遍后,人们便买来铁筢子,在草地上拉着,把细碎的草连同碎石、土块搂成堆,用双手捧着迎风吹吹,碎石、土块直接落下,细碎的草叶则刮到下风,收集起来装入盛草的网包或提篮里,碎草虽不好烧,总比没烧得强。

地上已无草叶可搂后,人们用二齿铁钩子、锄头耪草根子;用镰刀砍(割)刺槐条子,用镢头刨枯树桩子,刨刺槐、棉槐 子。

那时最令家庭主妇烦恼的是连阴雨天,一旦天不好,大人就把草堆起来,用草苫子盖好;有时晚上下大雨,全家人就得冒雨齐上阵,堆草的、苫草的、拽塑料布的,为防被大风吹开,用木棍或碎砖破石压好覆盖物。把草存好了,人也都淋成落汤鸡了。待天晴、地不湿了,大人再将草摊开晒。

白云苍狗,沧桑巨变,改革开放使国强民富,经济发展实现了城乡一体化。新农村建设使村民过上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市民生活,村民告别了低矮的草(土)房,住上了宽敞明亮新房子;乡村街道、庭院实现了硬化、绿化、美化。

收入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实现质的飞跃,煤气灶,电饭锅、电饭煲等代替了烧火做饭;暖气、空调代替了烧柴取暖;土锅灶、土炕基本无存,柴草在农村已无用武之地,烧火做饭已渐行渐远。

时过境迁,炊烟在乡村逐渐减少、消散,炊烟袅袅的场景鲜见了,“山村炊烟映朝阳”的生动画面只有在人们的回忆、歌声或教科书里了。 (新区安监局)樊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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