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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桥:浸洇在“故事”里的村庄

“故事”与“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正如一首歌词所言:“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虽然故事少不了艺术虚构,但通过一代代人的解读和演绎,我们可以透过故事窥见历史,草桥就是这样。草桥村位于塔山脚下,今属青岛西海岸新区泊里镇。提起村子的往事,村里的老年人有说不完的故事,它们是草桥的记忆,也是草桥的骄傲。

草桥村名的由来

1990年出版的《胶南县地名志》言:明洪武年间,滕、于两家自江苏海州迁此立村。因此地是诸城通往海口的要道,河上有桥,河滩荒草茂盛,故名草桥。而草桥村里则流传着另一个名字由来的版本:传说当年孙膑被庞涓陷害,成了残废。庞涓假仁假义地把孙膑抬到自家收养,准备等其写完兵书后杀害他。孙膑看透庞涓的计谋,便装疯卖傻,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趴在一条牛背上逃走了。孙膑来到草桥村前,被一条河拦住。他看到村民艰难地在河水中穿行,于是教村民利用附近的茅草和树木,架起了一座扎实又牢固的小桥,免去了村民涉水而过的艰辛,从此人们便将这个村称为草桥村。

历史上的草桥

金朝统治时期,偏安江南的南宋不断从海上北上袭扰。为加强防御,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1180年),于胶西、诸城各设置三镇,“皆可为守务之事”。此时的草桥镇位于泊里镇西北2.5公里,塔山东南麓。据《中国历史地图集》 《金.山东东路.山东西路图》标注,草桥镇位置大致在今泊里(村)西北侧。1931年版《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载:“草桥镇,金置,在今山东诸城县东南一百二十里”。据此,古草桥镇当在今泊里镇草桥村附近,并不是现址。

元、明两代,草桥镇已不再见于史籍。清乾隆版《诸城县志·总纪(上)》称为“草桥社”,其位置基本与今村址合。道光版《诸城县续志·疆域》称泊里练草桥村。此时,草桥古镇已经不复存在,新的草桥村已变成普通村庄。

故事里的草桥

说起村庄消失的历史,草桥人会给你讲起若干个有趣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最为奇异,丝毫不亚于当今流行的“哈里·波特”的故事。

元朝年间,草桥村里奇人众多,有会轻功的,有会魔术幻觉的,还有能扎纸为马、架棍为车的,外村人听说后惊奇不已,本村人却司空见惯。其中,村内有一人家本领最为高强,夜晚时分他们能骑上板凳,念几声咒语后腾空而起,去到要想去的地方。

有一天,这家男主人听人说皇宫中夜间有精彩戏剧演出,便好奇地骑上板凳悄悄飞到北京,躲在宫殿里美美地看了一场大戏。回来后,他抑制不住兴奋,一五一十地跟老婆孩子讲述了一番。老婆没怎么心动,倒是七八岁的孩子听说后,非要缠着他一起去看戏,溺爱孩子的他就答应了孩子的要求。

第二天晚饭后,父子二人骑在板凳上,“腾”地一下跃起,摇摇晃晃便升到半空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板凳终于落地,爷俩睁眼一看,眼前楼台轩榭,飞檐画栋,灯笼高悬,确实是皇宫内院。二人跟着前面的宫女太监前行,转了几座假山、花园后,终于来到一处戏楼边。爷俩便混在人群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

看了一会儿,儿子便失去了兴趣,自己转悠起来。子夜时分,大戏拉上帷幕。父亲准备回家时,却不见了孩子的踪影。他不敢扯着嗓子喊孩子的名字,只好躲在暗处,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找寻。几个时辰过去,连个孩子的影子也没见到。眼看东方开始放亮,再不走,骑板凳的咒语就要失效,无奈,他只好独自一人骑板凳回来,把孩子留在宫内。

天亮后,孩子被宫中御林军发现,一番询问后,孩子便把自家住的地址,来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太监和御林军闻后不敢怠慢,急忙把孩子带到皇帝面前。皇上听后吃惊于世上竟有这种奇门诡术,便调集御林军和山东境内的军队,在某一天夜间悄悄地来到草桥镇,把这个村子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黎明时分,板凳的咒语不灵了,会施展奇门异术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整个村就此毁于一旦。

这个奇异的故事体现了当地人对美好愿景的寄托,其实古草桥一夜间消失至今都是一大历史悬案。有学者认为这与元朝的暴政和令人发指的屠杀有关。据考证,蒙古人曾一度于山东沿海一带往海中扔抛成村的汉人以控制汉人人口增长。再加上自然灾害连年不断,瘟疫流行,导致人口急剧下降,许多村落空无一人。还有学者认为是与元朝倭寇侵扰有关。自元时起,倭寇迭起,时常侵扰沿海,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洗劫一空,许多居民被迫内迁。

《胶南移民考》一文中对草桥移民的解释为:南宋时,草桥是把守山海要塞的重镇,金在此设立重兵,金卫绍王至宁一年(1213年)蒙古木华黎屠胶、密二州,横尸遍野,草桥也未能幸免,因而一夜之间消亡殆尽。

今非昔比的强村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陶渊明笔下的桃源美景,是千百年来人们奋力追逐的梦想。如今的草桥村,梦想正悄然变成现实:道路干净整洁,楼房错落有致,农业产业繁荣,干群关系融洽,邻里相处和谐……

近年来,草桥村在各级党组织领导下,在乡村治理、生态环境、产业发展、文化生活等方面积极探索,走出了一条极富特色的新农村建设之路。该村先后建起了面粉加工厂、五金加工厂、个体工商户30余家,年创产值2600万元。2012年,草桥村被评为青岛市级环境优美村;2014年被评为青岛市级村容整治先进村;2014至2017年连续四年被黄岛区委、区政府命名为全面小康示范村。如今,泊里镇政府对该村进行高起点规划,重点打造“千年古镇——草桥”乡村振兴试点村,通过草桥村的辐射带动,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实现乡村全面振兴。

走进草桥村,白天看到的是红瓦黛墙,绿树掩映;夜幕降临,则有霓虹灯为村庄披上盛装,在光与影的渲染中,大街小巷流光溢彩。“白天有事做,晚上有娱乐。”如今的草桥村已真正走进了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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