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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那月

黎武静

无数岁月里,永远记得那年那晚的中秋。

那时,月亮柔柔地照着,和父亲牵着手,在楼与楼之间的小道里散步。月光如斯明亮,月色如此温柔,父亲的话像一本充满奇遇的童话书。我仰着头,仔细寻找云的位置。

因为父亲教我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真的吗?有这样的事?我疑惑了。父亲笑笑,你看看今晚的月亮有没有被云遮,明年不就知道是不是喽?

父女俩的中秋,是一堂亲切的自然课。那晚,妈妈在加班。

有几年,妈妈的工作是在食品工厂里做月饼。我喜欢顺路时跑进那里,看一群人忙忙碌碌做月饼,空气里有甜蜜的香味,面案上有各种图案的饼模。看着一个个月饼诞生,像一个个艺术品被创作出来的过程,从无形到有形,从花纹到文字,小小的月饼中大有乾坤。

今年的元宵节飞雪漫天,想来去年的中秋必然曾经晚云遮月。仅仅相隔一年,已经忘了去年的中秋到底是怎样的光景。记忆模糊了所有平淡的时光,唯有那年母亲加班,与父亲谈论“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时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地映在脑海。

或许,我们总是对没有达成的愿望印象深刻。年年团圆的中秋里,总是对缺席的那一次中秋更加难忘。

所以,深深记得父女牵手赏月的夜晚,被路灯拖长的一大一小两个相依的身影。所以,深深记得,母亲做月饼的那个地方,那些月饼上的花纹和文字。

母亲加班和月饼无关,那时,她已换了新工作。而记忆是一部旧电影,赏月和月饼必然蒙太奇地拼凑在一起,它们缠绵绯恻,形影不离。

往昔如梦,旧梦重温。遥遥岁月里,多少值得深藏的回忆。温暖时光中,多少弥足珍贵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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