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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碗热饺子

黄博

我国北方历来有冬至吃饺子的习俗,我的故乡自然不例外。老年人常说“冬至饺子夏至面”,也常有“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俗语。的确是这样的,倘若冬至不吃饺子,这个传统节日过得就不算圆满。

相传,冬至吃水饺的习俗是为纪念东汉时期的“医圣”张仲景而流传下来的。当时,瘟疫横行,许多穷苦百姓饥寒交迫,耳朵都被冻得溃烂不堪。张仲景怀着悲悯之心,在冬至那天,为穷人舍药救伤。该药名叫“祛寒娇耳汤”,是将羊肉、辣椒和一些祛寒药材同时熬煮,然后捞出来切碎,用面皮包成耳朵状的“娇耳”,最后再下锅煮熟,分给病人吃。由于食材药性的作用,病人服用后感到血脉通畅,周身温暖,溃烂的耳朵渐渐地好了。那一千多年前的“娇耳”,就是饺子的雏形。

记得小时候,每逢冬至,祖母就开始忙碌着包饺子的准备工作。菜园里若种了韭菜,就割一些回来;如果没有,就从集市上买一小把。然后择洗、切碎,加入盐、味精、香油、酱油、八角粉等调味料后,与早先炒熟、还散发着香气的金黄诱人的鸡蛋花拌成饺子馅。

祖母的厨艺在全村有口皆碑,谁家有喜宴的时候都会请她去帮灶。如此一来,包顿饺子对祖母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见揉好的白面团像魔术师的道具一样,在祖母灵巧的手中变幻着各种造型,很快,大小一致、厚薄均匀的饺子皮擀好了。祖母不慌不忙地拿起饺子皮,舀上一勺馅,两手一捏,一只“娇气的小耳朵”就诞生了。不大一会,这一个个“跳水健将”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热气腾腾的锅边,争先恐后地跳进沸水中。

我和妹妹守在厨房里,全神贯注地盯着在白浪里上下翻滚的饺子。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扑鼻的香气惹得嘴馋的我们垂涎三尺。祖母刚把这形似元宝、鼓鼓囊囊的小家伙捞到盘子里,我们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也不用筷子,也顾不上烫。那个滑稽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仍然令人忍俊不禁。

小时候,祖母包的饺子食材极简单,但却格外香。屋外,北风呼啸,甚至大雪纷飞;屋内,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热饺子,唠着琐碎而平凡的家常事。浓浓的冬至情韵像一江春水,温暖着我们的心。

后来,生活越来越好,祖母也与时俱进,做着不同馅儿的饺子。如今,饺子已成了家常便饭,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包。尽管如此,冬至这天,家家户户总少不了包饺子。

冬至,来碗热饺子,不仅能让人在怀旧中体味民俗文化的魅力,更能让人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好吃不过饺子,胃暖暖地舒服一整天”的冬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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